贡嗄7556
“干得漂亮！”义乌相亲大会上，女嘉宾问男嘉宾：“你觉得我值28万彩礼吗？”而男嘉宾只说了一句话，就把女嘉宾整破防了！当场质问男嘉宾：“你礼貌吗？”而男生接下来的话，更是把女嘉宾怼得哑口无言！
叙述者是舞台侧的志愿者阿浩，他整场递话筒、贴名牌，离事发地点不过两步。说真的，刚那一下子，台下先是起了一层带笑意的哗然，紧接着就安静得能听见空调嗡嗡。主持人握着卡片一愣，往前迈了一小步，像想把气氛拉回来。舞台灯有点烫，女嘉宾抿了下唇，指尖把号码牌捏出一道印。男嘉宾站得笔直，眼神有点倔，袖口来回搓了两下，像在找一个落脚点。摄像机的红灯一直亮着，镜头缓缓扫过他俩的脸。
阿浩心里也犯嘀咕，咋说呢，台上这两位都挺真，劲头却往死角里拐。他顺手把备用矿泉水往主持人那边递了一瓶，示意再给两位一人一瓶压一压。台下不少人看手机，群聊里已经有人把刚才那句截图发出来了，飞快飘着“不会吧”“啥情况”。后排靠左坐着两位家长模样的人，女生那边的阿姨手里拎着个塑料袋，里面是保温杯和几块切好的苹果。男生那边的叔叔戴着顶旧帽子，脚边放着一只磨花了的公文包。
主持人临时改了个小环节，说先不谈数字，换成写“确定能给彼此的三件事”，匿名贴到板上。男嘉宾拿笔很快，写的字靠左，线条直，像是习惯了按规矩走；内容看过去有“节假日固定陪伴”“婚后账本透明”“一起还房贷”。女嘉宾停了好一会才下笔，她把纸贴得很低，写的是“照顾长辈日常”“共同储蓄计划”“尊重彼此工作节奏”。纸片贴满了一半，板子上杂乱却真切，台下有人点点头，气氛慢慢缓下来。
等灯打到暖色，阿浩瞥见女嘉宾扣着麦的边缘，指甲上银色指甲油有点花掉了，兴许刚才握太紧。她深呼吸几次，眼睛不那么硬了，像是把那口气咽下去，更多的是委屈掺着在意。男嘉宾那边抿水的动作大了点，喉结一下一下滑，额头的汗在灯下亮，表情从倔强往自省上靠。他没有再说重话，只是站稳了，把写字板推得更靠中间一些。那一瞬，阿浩忽然觉得，两个人其实都没想过要较谁输赢，只是被一句话牵着走到尴尬边上。
中场休息，走廊里风机轰轰作响，消毒水味和奶茶味一起涌出来。阿浩照例把垃圾袋系紧，擦了擦舞台边的水渍，又顺了一次信号线。他远远看见女嘉宾坐在售卖机旁边，鞋跟轻轻点地，手机屏幕跳出一串未读消息；她打开保温杯喝了一口水，脸色慢慢缓过来。男嘉宾靠在墙边打电话，声音压得很低，时不时点头，像是在解释也像在认错。两个人都没往对方方向看，但谁也没有走远，这种别扭的靠近，阿浩见得多了。
第二轮上台，是互选环节，主持人让大家说说“家里给得起的”和“自己愿意给的”，刻意把“价码”拆成两半。有人提到礼节性的仪式感，有人提到婚后份内的支出分摊，话题绕开了火药味。女嘉宾把麦举得很低，轻声说了自家那边的习俗和父母的盼头，更多是在讲沟通的空间。男嘉宾简单说了自己背着的房贷、厂里的倒班和一年两次探亲的硬安排，像掏口袋一样把能掏的都掏出来。两个“给得起”和“愿意给”的清单放在台面上，明明白白，不刺激，却能落地。
临近结束，配对灯没有同时亮，他们没牵手，台下发出一声很轻的“唉”。主持人顺势圆场，让两人互留个联系方式，哪怕只是换个朋友圈点赞的机会。女嘉宾点了点头，男嘉宾也点了点头，像两面旗子同时低下来。阿浩把延长线盘好，心里想，这样也挺好，比上一秒的火拼强多了。人群散开得很快，商场外头的夜风一灌，带着烤肠和豆花的香味，脑袋里那些硬邦邦的字眼也软了点。
出了场馆，广场舞音乐响起来，叔叔阿姨们架起音箱，孩子在灯串下追着跑。女嘉宾的阿姨把苹果片递过去，男嘉宾的叔叔揣好公文包，抬手看了一眼表，各自催着回家。两家人走向不同的停车位，背影都不高不矮，普通得像任何一个周末。阿浩站在门口和保安打了个招呼，手心还有一点点塑料手套的汗味，忽然觉得今天这场风波，落在城市的灯下，也就这么一地碎光。除去面子和算计，还剩下什么叫心安吗？
